br />8在哪儿?」



龙愣愣的看着我,不知是不明白318是什么意思,还是不知道在哪儿,或

是不知这临时剧情该怎么演。



「操你妈!」我冲出门去,那个陌生的女人竟还在门外,我跟她撞了个满怀,

她看着我说:「我已经报警了,你没事儿吧?」



我愣了一下,她手肘刚正顶了一下我肋间,一阵刺痛,想到:「刚那帮狗娘

养的一顿假打差点把我打死。我她妈一个人过去,会不会真让人打死?」也不理

那女人,忙回头冲进屋,见龙仍呆呆的站在原地,看了一眼怡,知道今天这顿胖

揍算是白挨了,一时不知该生谁的气,冲龙大喊:「操你妈!傻站着干嘛!快带

着你手下跟我找318房!」见龙仍傻看着我,我又骂:「你傻了啊!现在是真

有事儿!有人给小荷灌了迷药,要迷奸她,在318房,快带着兄弟跟我…」话

没说完,龙吼叫着已经窜了出去。



318房门前站着两个带着墨镜的大汉,把我跟龙拦住,好在龙后面的小弟

赶了上来,两个壮汉双掌不敌四手,一时可能也有些蒙,给那帮下手不知轻重的

混混按倒在地,一个脑袋还挨了两酒瓶。



包间里响着音乐,沙发上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手里拿着麦克,回头看着我,

一时愣在那里,荷的那个女同学看到我正要起身,给旁边一壮汉压住,她指着包

间里面一道小门,喊:「小荷在里面!」



我还没反应,龙先我一步已向那道门冲了过去,守着荷女同学旁边那大汉要

起身拦,给那青年使了个眼色,乖乖坐了下去。



那门给里面反锁着,龙开了几下没打开,退后几步,猛的冲门撞去,那门却

异常的质量过关,我跟龙接连撞了几下,晃了几下仍是没给撞开,龙再退几步,

发着疯的再冲上去,那门却一开,现出另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,一脸怒气,正要

说什么,龙这时收身不及,或是根本没想着收身,连着那青年跟自己一起跌进里

屋,我也冲过去,跟龙一样,视线落到里屋一张床上,荷正眯着眼躺在上面,身

上乳罩已给脱了去,下身也只剩内裤,给龙压在身下的男人给龙撞得一时有些蒙,

看看龙,又看看我,眼神一呆,正要说什么,忽的「啊!」的高叫一声,脸上显

是已挨了龙狠狠一拳,还晕着,龙另一只拳头又抡了上去,那青年挥手乱挡着龙

的拳头,冲我大喊:「老峰,这是你的人么,你让他住手!」



「老峰?」我呆呆看着这个青年,脸有些熟悉,却一时想不起是谁,忙翻着

记忆,从老钱给我的峰的亲戚朋友的资料里找着。听青年又高喊:「老梁,你死

了么!老王,老赵,你们死哪里了,啊!」鼻子上又挨了一拳,鼻血涌了出来,

又冲我喊:「老峰,是我啊!我是你,我是你…啊!」



「我操你妈!老峰是你叫的么?!」我心里暗骂一声,想起这青年是谁,他

应该是峰大舅的孙子,叫庆,我不大懂这个辈份,想来他应该叫我是姑夫。我上

前抱着像是发了疯的龙,在他耳边不停喊着:「再打会死人的!」龙终于安静了

下来,起身去看荷,盯着荷的两只鸽乳,一时呆在那里。



「你出去!」我大怒,龙咬咬牙,回头向门外走,忽的停下,冲仍躺在地上

满脸是血的青年看去,那青年身子一哆嗦,说:「你想干什么?!」龙不说话,

走了出去。



「庆,你爷爷最近身体还好吧?」我试探着问那青年。青年擦着鼻血,点点

头,说:「老峰,我妈让我代她跟你和雁子姐问个好。」



「操!」我暗暗想着:「老峰?雁子姐?你小子知道你多大辈么?!」



我冷冷看着他,指着床上的荷问:「你没动她吧?」



「嗯?」庆愣了一下,说:「没动呢,内裤不是还穿着呢。那两个奶子也没

什么摸头。」慢慢站起身,不屑的说:「为了这么个妞,至于么?怎么了老峰,

她是你刚才那王八蛋手下的女人?」



「我操你妈!」我大怒:「她是我女人!」



「是就是呗,再说你想操我妈的话,我会帮你转告的,你用不着这么大声吧?」

庆却又撇撇嘴,端详着我说:「老峰,你变了。」我一呆,听他又说:「为个女

人你说你至于么,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老峰。」



我心里一堵,压了压火气,问:「这时候你不在北京呆着跑这边干什么?」



庆正要开口,鼻血又涌了出来,忽的想起什么,转身冲了出去,一边喊着:

「我操你们妈,老王,老赵,你们两个王八死哪儿去了?!」



我回头看着床上的荷,仍迷着眼,看着我,似乎想起身却又没有力气,连眼

似乎也无力全然睁开,与我对视着,眼角慢慢凝起泪,那泪珠像一粒粒珠子,顺

着脸颊滚落,却像在敲着我的心脏。我移开视线,落到她胸前,见一对乳房,虽

说坚挺,却可能是早年营养不良的缘故,这都二十岁的年纪了,发育的并不比月

的大多少。



我盯着女孩的脸,见那泪涌得更凶,想着下面那小逼到现在还没摸到边,却

整天给我惹事儿,不知上辈子欠了她什么,叹了口气,说:「别害怕,这不是有

我呢。」



我走出房间,见荷的那个女同学仍坐在那壮汉一边,那青年仍拿着麦克,静

静坐在原处,看着四下,仿佛一切跟他无关。包房门口,庆趴在一个墨镜大汉身

上,晃着他,喊着:「老王,你快醒醒,你别吓我!」我冲荷那女同学说:「你

进去帮荷穿上衣服。」想了想又问那青年:「你知道那药怎么解么?」



那青年淡淡说:「找凉水冲一下脸,能清醒一些,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。」

说完又冲那壮汉点点头,意思是让他放荷那女同学走,她起身从身前桌子上拿了

一瓶矿泉水,走进了里面小屋。



我走到包房门口,那个墨镜壮汉已经挣扎着站起身来,却仍是一晃一晃的,

身形不稳,龙和几个小弟围在一边,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,另一个壮汉仍给压在

几个小弟身下,不停挣扎着。庆搀着那个墨镜壮汉,问一边的女人:「倩姐,这

附近有医院么?老王得去看看。」那女人正是我在怡包房门口遇到的,又瞎报警

的那个陌生女人,这时正冷脸看着我。



我看看庆,问:「她跟你一起的?」



庆愣了一下,伸手摸我的脑袋,说:「老峰,你没喝多吧?倩姐你都不认识

了?」又恍然大悟似的说:「啊,明白,明白。」我问:「什么明白?」庆在我

耳边轻笑着说:「你是不是那次给倩姐打的太惨,装着不认识了?」「什么打的

很惨?」我还没反应过来,庆转身冲着龙的小弟厉声又喊:「没见这都是自家人

么,你们还压着我保镖干什么?!」



我冲龙点点头,龙又冲那帮小弟点点头,那汉子的墨镜早不知去处,刚趴起

来,就一个侧踹腿把龙的一个小弟踢飞在空里,嘴里骂着:「操你妈!敢抓你爷

爷的蛋!」顿了顿,冲龙的小弟四视一番,狠狠又说:「来!你们再一起来!看

我弄不死你们!」又说:「你们这帮小兔崽子,要不是我一开始不想下重手,还

能让你们得着便宜了?!」



我正要上前劝,这时,过道尽头电梯一开,涌出来三个巡警,身后跟着KT

V的老板,那老板苦笑着看着我,意思是不关他事儿。那几个巡警走到这边,一

个说:「你们是谁报的警!」我一阵头大,看了眼那个跟庆一起叫倩的女人,在

心里把她操了一遍,对着巡警说:「都是误会。」那巡警又问:「什么误会?我

问是谁报的警!」那女人不说话。巡警回头跟老板说:「带我们去305房。」



这时,从旁边楼梯气喘吁吁跑上一个人,却是老马,一见着这个马脸,我肚

子里的火一下冒了上来,骂:「老马,你她妈生孩子去了么?!」老马给眼前的

这一圈人搞得脑子可能也有些蒙,解释说:「副市,刚,刚那个跟我马子打电话

呢,跟我闹情绪呢,要安慰的是吧。我那边忽的瞅着警车,觉得不大对头,就跑

上来了。我这为了赶时间,可是连电梯都没坐呢!」



我瞪着他,气的牙痒,心想:「就跑了三层,还她妈赶时间呢,你她妈跟你

马子打了多久电话你不知道?」



这时,那巡警在一边说:「老马,你怎么在这儿。」



老马愣了一下,转过身,看着那巡警,说:「啊!老吴,你怎么在这儿!操!

什么时候值完班,再一起去皇后搓一桌?」那巡警咳嗽一声,看看我。老马忙介

绍说:「你小子,连我家王副市长也不认识?跟你们刘局可是拜把子的兄弟呢!」

那巡警再咳嗽一声,淡淡说:「既然是误会,那王市长,你们忙。」说着冲另两

个巡警点点头,三个人转身走了。



看着那几个巡警走远,我转身问庆:「你跑这儿干什么?」又指指包房里仍

拿着麦克看着这边的青年问:「他是谁?」



庆说:「我的一个老校友,老峰,改天跟你聊呀,我们这还要去医院呢。」

他扭头冲屋里青年喊:「老梁,改天再聚啊。」又盯着龙,点点头,狠声说:

「好小子,你给我等着!」又问旁边女人:「倩姐,我鼻子真没歪是吧?」



看着几个人上了电梯,我回头看龙和一帮手下,呆了呆,只觉全身痛疼,不

由又一阵怒气,冲老马大吼:「老马,你在这儿告诉他们谁是他们的老大!」说

完,进了包房,也不理坐在沙发的那青年,走进里屋,见荷那个女同学正费力要

从床上搀起荷,荷这时衣服套回身上,从眼神看来,也应该清醒了,却仍是没有

力气走路。



荷看起来纤瘦,抱起来更是轻,抱着走这却很是一种优点,我抱着她走出包

房,跟门边老马说:「明天在金桥订个大间,我要跟这帮兔崽子开个会,嗯,对

了,叫上老张。」老马点点头,说:「老大,这也不怪龙他们,当时不是说好今

晚之后他们才算是咱们的人么?」也不等我搭话,趴在我耳边轻轻说:「屋里那

是梁副市长的助理。」我愣了一下,老马轻轻又说:「听说是梁副市长的私生子。」



我点点头,不说话,抱着荷向电梯口走,想问她怎么会跑这儿来,却又知道

这不是地方,盯着她一双还未干透的红红泪眼,一时不知是不是该生她的气,要

知道不是她这一搅和,怡年前可能就能给我劝回家了,搞得好今晚我就能回去跟

雁子邀功了。



想到怡,我一时又呆住了,想着怡是不是已经回家了,今晚这么乱糟糟的,

可千万别出什么事,走了几步,又停下来,想着怡是不是还在那个包房没走呢,

回头问龙的那些手下,他们都摇摇头,说不清楚。



我把荷放下,让她那同学帮着搀一会儿,冲怡的那个305包房跑过去。



包房里仍是昏暗着灯,怡呆呆坐在沙发上,她的那两个同学已不知去向。



我走过去,避着女孩的目光,说:「小怡,赶快回去吧,你小姨会着急的。」



女孩盯着我,淡淡说:「那些人是你的手下?」我不说话。女孩又问:「今

晚他们都是来陪你演戏给我看的?」我仍不吭声。女孩说:「你想干什么?装着

关心我,在乎我?」我想了想说:「小怡,你妈让我劝你回家。」「我问你!」



呆了会儿,我说:「那些照片可都是真的,那录音也是,那小子真是玩你的

小怡。」



「我问的是你!」



我呆着不作声,过了会儿,看向女孩,见她脸上正披着泪,眼神仍直直盯着

我的脸,冷冷看着我,半晌,忽的伸着脖子冲我狂吼起来:「我恨你!我恨你!

我恨你!!…」



我忙躲开女孩的视线,女孩声嘶力竭的骂声里,我一时有些迷惑,明明都是

峰当年的错,为什么我会对她有愧疚感?是因为自己对她有坏念头?还是因为我

的灵魂正在慢慢熔进峰的生命线里,融入峰这个角色里?



不知过了多久,女孩已喊得没了力气,嘴里却仍喃喃说着:「我恨你!…」,

这时,老马推门进来,我感觉是来了救星,忙说:「老马,你带小怡回她小姨那

儿,我有事儿先走了。」



我把荷和她那同学送回住处,坐在荷床边,看着她那虚弱的样子,想了想,

决定还是隔天问她。正起身要走,女孩伸手拉着我的手,轻轻说:「对不起!」

我呆了一下,听女孩喃喃又一声:「对不起!」我这时脑子里怡的「我恨你!」

还在回荡着,一时有些发愣,问:「什么对不起?」



「我不该老这么烦你。」



我回头看女孩,见她眼角又淌下泪来,不由重新坐下,抚着她的眼角,笑笑

安慰说:「我喜欢你烦我。」女孩泪仍是流个不停,我说:「别哭了啊,哭花脸

我就不喜欢了。」忽的一愣,想起学校恋爱的季节,我也经常这样安慰晨的哭泣,

心下一酸,想着原来同样的情话,要是跟两个女孩说,会让自己觉得如此的假。



「梁助理让我过去见一个客户,」女孩轻轻解释说:「说是北京来的很重要

的一个投资人,让我过去跟他们介绍一下咱们在黄滩旅游区那个项目,说他们可

能会感兴趣。」



「怎么不跟我说?」



「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兴趣,我…」女孩犹豫了一会儿,说:「我不想烦你。」



我呆了呆,说:「你不知道梁副市长跟咱们不对付么?再说那种地方你也敢

去?」



「我想能给你做些事。」顿了顿女孩又说:「我以为那里只是唱歌的地方,

再说有小楠陪着我,我,我以为…」



女孩轻轻哭泣出声,我把女孩抱在怀里,也不再说什么,只是轻轻拍着她的

肩,看着她纯真的泪眼,一时有些恍惚,想着这是她的本性,还是跟我演戏,想

着如果是作戏的话,这可能是演艺界最极致的演技了。



女孩终于止了哭声,慢慢平静了下来,在我怀里,忽的轻声说:「我今晚给

你吧?」



「嗯?」我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

「我把第一次给你吧,」女孩轻声又说:「我知道你很在乎的。」



我想着峰当初让她填的是否是处女的表格,给女孩留下这个印象应该很正常,

我呆了呆问:「你自己不在乎么?」



女孩不吭声,过了会儿,说:「那人今晚要了我的话,我可能会去死的。」



「嗯?」我一愣,盯着女孩的眼,皱皱眉,问:「你怎么会这么想?」



女孩长久不作声,我又问了一句,听女孩说:「我的第一次只能给你。」



我不由又皱起眉,仔细端详着女孩,看着她脸上有多少虚假,女孩红了脸,

低了头。



「这是爱情么?」我喃喃想,不由问起我一直想问的问题:「你当初第一次

面试见到我,就喜欢上我的么?」



女孩那时见到的是真正的峰,她如果点了头,只说明她喜欢的只是峰这个面

具,而不是在雨里见到的我。



女孩没点头,也没说不是,我喑自吁了一口气,不敢再问,怕她如果点头了,

我还真不知以后该拿什么态度怎么对她。



「你今晚要了我好么?」女孩又说。



今天晚上的事搞得我一个头两个大,怡的哭喊声仍在脑里荡着,我确实没心

情,想着跟女孩的几次,要不是我没心情,要不就是她来月经,不由哭笑着说:

「改天吧。」



女孩沉默了,半晌,说:「你讨厌我么?」



「嗯?」我呆了呆,感受着她语调的凄凉,忙笑笑说:「别瞎想了,没听老

人说,老东西都是要留到最后么。等你有精神再说好么?」



女孩不说话,我说:「明天中午我过来,你作饭我吃吧。」女孩眼一亮,点

点头。



「对了,你现在应该放假了吧,怎么没回家?」



「钱叔帮我调到值班。」



「过年不回家?」



女孩不说话。



我不再问。



我离开荷住处,开着车,慢慢向家的方向驰去,想着几分钟前与女孩亲吻告

别时那张红晕的脸,那双失落的眼神,一时有些恍惚。



「她真心爱我么?什么时候开始的?我爱她么?」我喃喃想着:「那晨呢,

我应该还是爱着她的吧?可雁呢?月呢?妈妈呢?我爱她们么,一个男人怎么会

同时爱上这么多女人?还是,这全不是爱?或全变了质?」



正是年关,虽说夜已深,街上车辆仍来往不息,我不理后面催促的汽笛声,

仍是不急不慢的开着车,想着怡已经把今天我那卑劣的演技跟雁说了吧,或是跟

她小姨芙说了,芙又转告给了雁,可能小怡还会让芙转告雁,说她再也不会认我

这个耍阴谋诡计无耻的爸爸,再也不会回那个家了。



我真不知该怎么面对雁发怒的神情。



我车开进别墅院子,见老马的车停在那里,旁边还另有一辆出租,挡着我去

车库的路。老马正跟一个男人在车边抽着烟,我皱着眉,下了车,说:「老马,

这么晚了,你到这边干什么?出什么事了么?」心里一惊,忙问:「小怡出什么

事了?」



老马不说话,只是看着我笑,说:「老大,小怡的东西都搬进去了,我也该

撤了。」说着上了车,那男人也进了出租车,一会儿两辆车一溜烟出了院子。



「小怡回家了?」我急急开了门,走进一楼大厅,见雁跟芙坐在沙发上,雁

看到我,几步跑过来,扑到我怀里,流着泪,哭出声来,我心又一紧,问:「小

怡出事了?」



雁搂着我,哭的更是大声,芙走过来,淡淡解释说:「姐夫,小怡今晚回去

就说她要搬回来,我让她等明天,她非得今晚。」



我抚着雁的肩,眼一时让她感染得也有些湿,说:「高兴的事儿,你哭什么

啊?」



雁仍是哭个不停,我一边轻抚着她,一边看看四周,问芙:「小怡呢?」



「去自己房间了。」芙说。



「小怡没说她为什么要回来?」我问。



芙看着我不说话。



女人盯得我发毛,我忙换了话题,问:「你今晚留这儿?」



女人仍是不说话。



我又问:「要不我送你回去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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